或许你觉得托纳托雷的影片陷入拖沓冗余的文艺腔无法自拔,不管观众喜不喜欢,托纳托雷的叙事一直是这样的风格——细水长流、娓娓道来。
这部《巴阿里亚》片长达150分钟,全程站着看下来着实不易,MOMA影城一定暗喜于会员暴增,毕竟这里的条件是意大利文化处比不了的,所以也算值了。
不知道所谓托纳托雷的“回家三部曲”说法是怎样出现的,看完《巴阿里亚》以后,我个人决定把《海上钢琴师》踢出这“三部曲”行列了,《巴阿里亚》和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、《天堂电影院》这三者组合似乎更切合“回家三部曲”的说法。
其实,《海上钢琴师》是我最喜欢的托纳托雷作品,如果它被踢出“回家三部曲”行列,我未尝不感到欣喜——这片子终于享受到里面蒂姆罗斯所扮演主人公的“无处安放的孤独”了,也算戏里戏外浑然一体。
《巴阿里亚》带我们重新回到了西西里,又看到了西西里的美丽女人经常出入的街道,还有熟悉的砂土黄色城镇。
托纳托雷照例在街道上安排了边打牌边咒骂的男人们、边干着手里的活儿边嚼舌头的女人们,还有疯玩中忘记回家的孩子们。
可惜的是,这不是一座孤城,时代和政治这种大环境不会忘记任何一个角落。
故事就从巴阿里亚的一户普通人家展开,绵延历经半个多世纪,意大利其间的各种政治思潮、政治动向,还有它们笼罩下的普通百姓日常生活,均缩微于这个叫做巴阿里亚的地方和这户姓做托伦诺瓦的家庭。
托纳托雷从来不吝啬于背景音乐,不管是《海上钢琴师》里的爵士,还是《天堂电影院》里夹杂着浓郁乡愁的暖色调音乐,都为影片增色不少。
这部真的回到托纳托雷故乡的《巴阿里亚》当然也不甘落后了,音乐几乎覆盖了八九成的影像,观影结束后几乎想不起来音乐曾在哪里间断。
托纳托雷没必要担心观众会看不下去他的作品,即使有人觉得它冗余拖沓的话,也总还不至于像看某些晦涩文艺片那样,不堪折磨而睡去。
即使像我这种看过了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和《天堂电影院》,已经对这种夹杂强烈思绪引导的叙事和配乐风格不陌生的观众,也还是能看下去的,毕竟有充实内容在支撑——几十年的时间跨度足以抓住观众的好奇心和沧桑感。
因为预备好了要排长龙队,随手带了一本《我们台湾这些年》,结果没队可排,索性躲到一边踏实地翻了几十页。
等看到了电影,不由得联想到:这不就是他们意大利那些年嘛。
我们海峡两岸这几十年都不容易,他们意大利那些年也不容易。
本来嘛,大家都是地球村村民,说近不近,说远也不远,谁又比谁能容易多少呢?
至少政治在过去、现在和可预见的将来都是决定人们生活大环境的主导力量。
对于普通百姓能做的,除了做好自己以外,也只有祈祷政治挂帅的日子少一些,不要整天地风起云涌罢了。
从法西斯到社会主义,从基督教民主党到意大利共产党,贝比诺•托伦诺瓦亲眼见证了这一切,也在其中经历着自己的成长、成熟和奋斗。
全民饥饿的年代,小贝比诺聪明地从富人那里搞到双蛋面包,尽管饱受凌辱。
少年时代,贝比诺目送哥哥尼诺入伍奔赴战场,可他哪曾想到,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哥哥在几十年后却想服毒自尽。
青年时代,贝比诺反叛世俗勇敢求爱,终于讨到了心爱的姑娘,这也是他生命历程中不多的正面记忆之一。
血气方刚的贝比诺积极投身各种社会运动和政治运动,从纪念遇难儿童到积极参与竞选,一直在不懈追求自己的社会价值和个人理想。
而同政治气氛同样无情的,是经济大萧条的生活窘境,以至于连小女儿也不失时机地羞辱父亲一番。
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记耳光后是怎样的心情,只是女儿的耳环再也找不到了。
可谁会相信就在同样的地方曾举行吃意大利面的比赛呢?
你还别指责它扭曲、荒谬,还是庆幸它没有更扭曲更荒谬吧,这样你才会觉得日子还是值得过下去的。
父亲临终念念不忘小儿子贝比诺,嘴里念叨着“政治是美好的”。
我们不知道一位临终老人说出这样的结论是基于怎样的想法,抑或仍旧是一个愿望,只看到他在家人和政治的陪伴下,慢慢变老然后死去了。
送走了父亲,生活还要继续,贝比诺肺部透视片呈现巨大阴影,而逐渐年迈的他对生活的追求也悄悄发生了改变:他告诉孩子们一个巨大的好消息——他和妈妈马妮娜将会再生一个孩子,而不是自己当选了委员或是怎么样。
当贝比诺拍着儿子的肩膀告诉他去赚取自己的面包时,自己从儿子到父亲的角色转变会不会在脑海里快速翻动呢?
托纳托雷从来不会忽视童真和许诺式梦想这类浪漫的东西,这也使他的作品不会由于过分苦楚而陷于苦恋情结。
贝比诺年少时不论如何努力也做不到一块石子击中三座石峰,而这一梦想恰恰实现于年迈后不经意的一投。
地面没有裂开口子吐出宝藏,而是无数黑蛇从四面八方涌向一起,贝比诺似曾相识,却又无法确定在哪里见过它们。
如果说这个梦想如幻如梦,那么贝比诺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
当被尘封在陀螺里的苍蝇,在陀螺裂开后缓慢爬出开始羸弱振翅,我们也看到了托纳托雷的坚韧和乐观。
片尾呈现了大量影片的原型史料,模糊中给人以真实的厚重感,尽管托纳托雷交待过“一半是真实,一半是虚构”。
对于大的社会动荡局势中普通人生活的关注,有的可能只是想表现这些人的状态,有的可能不仅仅限于此,这类作品试图表现某个民族的某些东西,或者间接表现对社会时局的评判。
无论怎样,这种题材会是文学影视作品长期热衷的主题,而选择普通人群作为切入点永远是最具感染力和关怀精神的,正如我们一直看到的那样。
如果你喜欢侯孝贤《悲情城市》,又不讨厌托纳托雷的话,这部《巴阿里亚》推荐给你。
周六的两部电影中间,有个周黎明桑和意大利国家电影资料馆馆长Enrico Magrelli对谈的单元。
印象所及,周桑说托纳多雷在中国影迷心中的地位很高,在杂志上批评他简直是要砸饭碗的。
他举出来的托导代表作是[海上钢琴师],当年周桑在《看电影》上还真有只言片语批评这部影片,不过饭碗到现在还是很稳当。
[海上钢琴师][隐秘]和[幽国车站]无疑都是很好的电影,但是,如果没猜错的话,在中国影迷中的人气更大部分来自于他的那些“西西里片”。
那个岛成了更多人的岛,他的家乡唤起了更多人的乡愁。
当然,这还是拜被厉行打击的碟商所赐。
国配[天堂电影院]上过央视,(与西西里没啥关系的[海上钢琴师]应该也有)但是那实在太早了,后来的热情则像地火一样潜滋暗长。
从[天堂电影院]世界范围的成功开始,托纳多雷就成为西西里岛的泰坦,他的灵感、力量、声名,乃至生命都系在这座岛上。
并不高产的托纳多雷此前有[天堂电影院]、[星探]和[玛莲娜]三部“西西里”片,眼下的[巴阿里亚]是第四部。
在小小的市镇中,小孩子成长,老人去世,孕妇生产,农民劳作,神父审查电影中的不良意识,美丽的女人在街心茕茕孑立。
小镇中的人既会心存嫉妒、欺骗、玩世不恭,也不乏善良、天真和幽默,跟生活在世界其他小镇中的人一样。
[天堂电影院]和[玛莲娜]的故事都借由孩子的眼睛展开,他们跟着市镇一起成长,用自己的方式观察和理解周遭世界,里面大概混杂了许多导演的个人经历。
[星探]则是骗子的故事,他的骗局却意外地产生出美好,观众们通过他那摆设一样的摄影机去窥探那些不设防的心。
[巴阿里亚]同样是一个人的故事,不过在落脚处显出了更多的情怀,或曰更大的野心。
巴阿里亚是托纳多雷的故乡,影片结构从头到尾成为一个圆,头就是尾,尾就是头,中间独缺一对儿阴阳鱼。
就像当年[狮子王]里面的一首歌,“Circle of Life”,“生生不息”,再恰当不过了。
一、动和静,出走和归来。
影片开始,因为蝇头小利,佩佩(Peppino)的儿子Pietro领受了在唾沫干掉之前买回香烟的艰巨任务,撇下自己的陀螺游戏,绝尘而去。
跑着跑着,他飞起来了,御风而行之际,眼前是整个巴阿里亚城,这个场景像童话和梦一样美。
巴阿里亚是巴格里亚(Bagheria)西西里话的叫法,而巴格里亚便是托纳多雷的家乡,城市的俯瞰在影片中不止一次的出现,标识着时代的变迁。
影片从墨索里尼统治时期开始,故事一直延续到当代。
佩佩也从一个农家小孩成长为一个共产主义者,从积极的政治活动者变成了乐于享受家庭温暖的政治的政治人物。
影片格局和(一部分)时代背景,都可以参照贝托鲁奇的时代剧[1900]。
那件不可能的任务奠定了影片的基调,就是跑。
影片里不断出现跑,精疲力竭的跑,妥帖地放置在这座市镇当中。
巴阿里亚跟他从前呈现的西西里无甚二致,喧闹、丰富、精力充沛。
在他的“西西里片”中,西西里人每每手舞足蹈地陈述自己意见,几乎每句话都藏有挑衅和吵架的倾向。
第一次在影院里看托纳多雷的电影,二个半小时,兴奋之余颇感精疲力竭。
因为要聚精会神地跟踪不断的变动,分辨每张生动的面孔,体味小镇的悲欢离合,且分享他们充沛的感情。
正因为动到如此强烈,静才有更摄人的力量。
比如,一个人的死去,他像开玩笑一样说自己要死去,结果他就死了。
这种死亡,既带苦涩,又存有不可捉摸的奇幻感觉,神似卡尔维诺笔下的帕洛马尔先生—— “他决定开始着手描述自己一生的每个时刻,只要不描述完这些时刻,他便不再去想死亡。
恰恰在这个时刻,他死了。
”接下来,恰恰在接下来,卡尔维诺桑也离开了。
一直在路的拐角或人群中的那个美元倒爷,是另一个在流动时间中保持平静的人,在最不合适的场合,那怕是声讨美帝的群众大会,他总会神入一句,“换美元吗?
” “一个不变的人,变成了另外一个人”,不知何年何月,他的生意变成卖笔,还会很市场经济的随行就市,也说不清是悲是喜。
无论如何,这个资本主义堡垒终究是改变了。
这个巴阿里亚,人可以飞起来,还说死就死,大街上的老妇可以未卜先知,仿佛停留在那个还有神话发生的时代,就像一个家族会被蝼蚁和风连锅端的南美,也好像阐截会战奇人异士辈出时的中国。
像托纳多雷其他的“西西里片”,[巴阿里亚]中也有“离开”与“归来”的主题。
[天堂电影院]当中,在阿弗雷多很难定性的欺骗之下,多多离开自己的家乡,去“外面的世界”去寻求自己的价值。
当他回来时,不仅阿弗雷多已经作古,连那座新天堂影院都不复存在了。
到导演画蛇添足地剪出来一段最美不过夕阳红时,连年少时的感情都不无遗憾地回归。
[玛莲娜]中是她的丈夫从前线的意外归来;[星探]里的骗子则是职业性的走街串巷,印象里他无动于衷地听了无数人的倾诉后,骗到了一份爱情后,很有些“浪子回头”式的人性复归劲头。
即使在与西西里无关的[海上钢琴师]中,1900不愿离开大海,终于神隐。
在[巴阿里亚]里,佩佩为稻粱谋,远赴法国打工。
在那里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家和国,他写信给家人,还去影院看费里尼的电影。
家人围在一起读信的桥段,温暖如[天堂电影院]。
相比这长时间的离开,去苏俄开会和进城都不足道。
当他从法国回来时,广场上晒太阳的男人们问他要去哪里。
这里,时间仿佛并不存在,出走和归来混为一谈。
时间的凝固,对不经意间混淆出走和归来的人们合用,对整个城市来说也大体不错。
乡愁大概是哪里都不缺的,所以这种的故事能被更多的人所感知,就像五柳先生听到的召唤,归去来兮。
二、佩佩。
像小多多被阿弗雷多一巴掌抹大,在更大的时间跨度中,[巴阿里亚]更频繁的使用了类似的易容方式,各位自然要更落力地由生演到死,由婴儿演到老翁。
在影片里,托纳多雷若干次向自己致敬,从学校到电影院,从电影的铁托到电视的兴起,从佩佩拿国际米兰和巴勒莫的球星卡换电影胶片(顺便说一句,影片里面出现的电影繁多,其中不过小部分能说上片名,西西里人民爱电影),到莫妮卡· 贝鲁奇的乱入,再到市镇那些人。
如果说佩佩的生命史和城市变迁史要比从前的影片更连续、更完整,那么,西西里这个杯子溢出来的泡沫也不太少了。
好在托纳多雷还保有他的感情和底蕴,还远没到对世界麻木不仁的地步。
他的重复竟然还有意思,还鲜活,还能带来感动。
影片开始自墨索里尼当政时期,二战还没有开始,不过墨索里尼老师已经上台。
卡尔维诺曾经追溯过墨老画像的变迁史,也许这样也能算算电影的时间吧。
佩佩的爸爸是个好读书的农民,脑子里多少有些桀骜不驯的自由思想。
这也符合当地的剽悍民风,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奚落调戏法西斯蒂和伟大领袖墨索里尼。
看到这里才知道,意大利语里至少有一个“领袖”的发音类似汉语的“独裁”,也不知道咱家是幻听还是心术不正。
地主贾青托东家跟法西斯党眉来眼去,得以占了大片良田。
照单田芳先生的讲话方式,那真是“私官两面,手眼通天”。
蛮横的贾老爷是佩佩家的冤家,他跟农民是阶级斗争(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个词)的两方面,是西西里乃至意大利的现实,跟佩佩的成长故事也相得益彰。
另一股势力,黑手党,在整部影片都是只闻其名,不见其人,连考莱昂老爷的背影都没见到。
不过,至少在佩佩的少年,墨老正大搞扫黑,黑手党正等着盟军来解放呢。
比起懵懂少年、孤单少妇和不法星探,佩佩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单纯角色。
如果考虑他的出身和政治立场,他其实跟保尔·柯察金也差不多少,只不过托导的讲法更幽默而已。
佩佩比保尔更像人的地方,在于他革命爱情两不误,甚至还上演出了一出争取自由乱爱的的戏码。
因为掺入了政治内容,所以影片会不可避免地丧失些惯常的简单和单纯。
托导小心翼翼地把政治事件嵌入到巴阿里亚的日常场景中,以求得历史和生动的平衡。
对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,他奉行的是点到为止的方针,尽量化沉重为轻松,以幽默的方式表现。
抱得美人归以后,佩佩在很长时间都保持着意共干部、农民、不着家的丈夫、不负责任的爸爸和准穷光蛋等多重角色。
年轻的妻子只好带着孩子去看教堂穹顶上的爸爸——佩佩小时候跟小镇的人做了画家的模特,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画中的圣人——那些不成体统的圣人却早就被抹掉了。
随着画的消失,佩佩的童真也被政治的动荡所代替。
其时,意大利已经废除君主制,成立共和国,意共决定参加议会。
他们投身于土改、示威,为农民和工人争取权利。
但是,苏联成了新的问题,内部的政治斗争和讲话的思维方式使得佩佩陷入迷惘,以至于跟家人和朋友的关系都变得疏远,女儿的耳环神秘消失,即是这种疏远的隐喻。
当佩佩有机会去苏联,亲眼观察了这个传说中的国家时,他才想到了更多,才有了他的出走和回归。
所以,导演心中的佩佩是个真诚的人道主义者,并不因为意识形态而拒斥真相,这倒也是陶里亚蒂和贝林格,以及他们领导的意共的作风。
关于这些内容和类似的态度,可以参考乔治·奥维尔的《向加泰罗尼亚致敬》和罗曼·罗兰的《莫斯科日记》,世界上到底还是有些明眼人。
这样,佩佩的回归,包括肉身和灵魂。
接下来,他更不愿意为意识形态所左右,尽量地用良心做事情。
在战后,他经历了父亲的死,儿女的反叛和成长,跟朋友的和解。
所幸,他最终没有成为保尔·柯察金。
在郊外的山上,他终于能用一块小石头连续击中三块高耸的巨石,却没能摆脱羁绊一生的蛇。
远处,他的家乡还像平常一样喧闹,那里有他的亲人。
三、八卦时间。
其一是佩佩和他的领居。
影片中段左右,他有了个警察邻居。
一个归属不安分的在野党,一个是那所谓的“暴力机关”,两个人齐齐出门,齐齐点头问好,老婆齐齐守望,两位先生又互殴受伤齐齐被送回家。
比较有趣的是,至少在一段时期之内,互为对头的意共和(长期把持政权的)天主教民主党的党部都在罗马市中心,居然只有一个广场的距离,恰好跟佩佩和公务员邻居两家距离相仿。
其二是杀牛的问题。
片中有一段杀牛戏,老人家拿新鲜的牛血给佩佩的老婆喝,结果这个挺惊悚的场景引起了若干动物权利组织的抗议。
托导和美杜莎影业辩解说,本来想用电脑合成,结果不成功才跑去突尼斯(即影片拍摄地)的屠宰场拍的,而且这头过把瘾就死的牛是被日常屠宰,而绝非为[巴阿里亚]而捐躯。
要说电脑合成动物,想想[狼灾记],班底当是不错,可是最终效果只是差强人意。
一个消极的例子是,国产优秀爱国主义电视剧[大宅门]里有一匹大马莫名其妙地殉了葬,片方有没有对质疑做出反应不得而知。
另外一个积极的例子是,[爱情是狗娘]里激惨烈的斗狗戏就很讲道理,都是高科技,片子里的狗兄狗弟们绝对没什么危险的亲密接触。
http://www.mtime.com/my/underground1984/blog/2963126/
朱塞佩•托纳多雷靠他的“西西里三部曲”(《天堂电影院》、《海上钢琴师》、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)俘虏了万千人的心,现已是国内电影青年和文艺青年的入门必修课。
托氏不仅获得了大众支持,还获得专业人员的奖赏,《天堂电影院》曾获戛纳评委会大奖,那时托氏过而立之年不久,称得上年轻有为。
托氏和他的前辈瑟吉欧•莱昂内一样,将商业和艺术平衡得非常好,也有一个相似的“毛病”:作品产量不多。
在2000年的《海上钢琴师》之后,过了6年,他拍了一部风格阴郁的悬疑片《隐秘》,影片未失水准却也没多少新意,传统的严谨结构中仍含着浓烈的情感。
时隔几年,托氏重新回到西西里,为我们带来了这部《巴阿里亚》。
《巴阿里亚》投资不小,高达2500万欧元,在意大利电影界算是顶级制作,配乐由莫里康尼操刀。
托氏自己和外界都对该片寄予厚望,影片是2009年威尼斯电影节的开幕片,在年底,代表意大利参与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竞逐。
后来的结果我们都清楚,铩羽而归。
影片讲了一个家族几十年的历史,涵盖了从法西斯时代到后来眼花缭乱的种种政治更迭。
在这种历史事件参与过多的叙述中,我等外人如同不明真相的人误入大观园,不免有些走马观花地看下去。
虽然影片基本遵循了时间上的线性叙述,却像是难以衔接的碎片,节奏过快甚至有点紊乱。
在如此情况的干扰下,很难体会片中的情怀。
托氏称这部作品带着强烈的自传性质:“一半是真事,一般是想象,不过虚构与真实巧妙结合在一起,以便以假乱真。
”我认为,恰是这自传性质束缚了托氏的手脚。
一个人在处理涉及自身的题材,很易失控,在取舍问题上如果做的不当,便会使作品变味。
在《巴阿里亚》中,家族人物的情感与政治事件似乎脱钩,各行其道。
历史事件的功效似乎仅是改变了片中人物的命运,横跨的时间过长、截取的时间段过多,影片的容器无法同时容纳历史与情感。
一般情况下,自传性质浓厚的作品,感情强烈,更容易打动人。
而托氏这部新作明显走形,动人程度不及他之前的任何一部作品。
飞奔的小孩,镜头后退,现出巴阿里亚的生活画面。
没有料到的是,这个美丽的开场之后,却很难进入托氏耗时三年营造的西西里影像。
有莫里康尼的配乐又如何,它在片中和意大利人的大嗓门都显得有些噪杂。
莫妮卡•贝鲁奇的短暂出场也没有召回前些年的动人记忆。
影片中的女主角依然有着精致的样貌(如《天堂电影院》、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、《海上钢琴师》都是如此),但没有再次散发出以往托氏片中的女性魅力。
托氏的传统手法失效之后,不再有古典的戏剧张力,只剩了些陈词滥调。
片子除了它的片长:两个半小时,其它地方都不具备家族史诗的特点,有史无诗。
托氏的乡愁抒发没有成为动人的诗篇,既没达到抒情的效果,也没有成全史诗的格局。
最大的希望还是,熟悉本土历史的意大利人能给托氏一些掌声,但在威尼斯影展开幕的尴尬表明,这点似乎也没生效。
去年有部由罗伯特•德尼罗主演的好莱坞电影《天伦之旅》,质量不错,翻拍的是托氏1990年的同名电影。
对于托氏,该欣慰呢,还是感到讽刺意味?
当西西里的传说不再动人、不再美丽,他与前辈莱昂内多了一个不同点:莱昂内的作品从没失手过。
依照托氏的创作速度,他重返巅峰,可得不少年头。
结尾征服了我。
在结尾之前,我一直认为不过不失,就还满享受电影本身的,享受什么,后边一点说。
我也是觉得,导演想说的东西太多,可是时间就只有两个多小时,但他还是固执地要把它们全说出来。
这个结果就是,前半部分我看得有点糊涂,人物都没太搞清楚,其实到结尾的时候,次要人物我还是没搞清楚关系。
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是,我看过这个导演的四部电影,他的电影里只有一个视角,他自己,少年的自己。
尽管他会很乐意炫技,拍摄技巧上的炫技我往往不是很喜欢,比如《海上钢琴师》里一些说钢琴师琴艺如何的好的桥段,但是我特别喜欢这个导演在感情上的展露,尤其喜欢他的电影的结尾,他总是特别擅长把他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。
他更愿意用少年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,甚至就用街坊四邻的伦理来处理影片的善恶黑白。
看的时候,我觉得如果我是导演的话,在那里坐着我会感到很幸福,因为,那点儿我想说的事儿都说完了,而不是别人认为我应该去怎么说的。
我认为哈,这个意大利人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认为他应该怎么去拍一部牛的电影,他就是想拍一部自己觉得很牛的东西。
最享受里边的家庭戏,我起先一直以为,所谓浓缩一个世纪的家族史,必然会像《活着》那样有很多的悲欢离合,但是没有那么多,也没那么强烈,日子就那样过去,西西里鲜洌的阳光伴着主人公走过了他的一生,好喜欢那些从《教父》起就开始熟悉的意大利西西里人没完没了的聚会和美酒,这一点好像中国人。
而这个家庭,成员们都很正常,主人公虽然是个搞政治的二流子,但是亲人们对待他,还是他对待妻子、子女和家庭,还都是很有爱的,至少作为家族儿子的导演没有表达自己的怨念。
这些个零零碎碎,其实正像影片快结束,少年时的父亲,来到现在,把记忆中闪光的耳环,从旧日的废墟中拾捡起来的,那些美丽只是一闪而过的,并不在乎它是否在别人眼中也同样是价值连城的珍宝。
我一开始觉得演员并不炉火纯青,从小到老,除了鬓角染霜,基本没变样,可是,从另一个角度讲,这样本身青春的老人,不就让人有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吗。
toto很会拍自己,你看他每次找到的替代自己从前的那个小演员,是多么的传神,而他的父亲的少年时候的替代,也外形气质酷似。
toto是一个不打算如何去成熟的导演。
他就是把电影完成看成了他自己的东西,就像他自己构思、落实到剧本,乃至剪辑都亲自操刀一样,这就是他自己弄的一个东西。
飞在空中的孩子就是导演toto,主人公就是父亲,就是浅,看了并不难受,只是有点淡淡的东西在积累,直到同是孩子的父子俩迎面跑来,又交错跑向自己的人生前路。
西西里的大风,碎的流出蛋黄的鸡蛋,黑黏的蛇,象征什么都不重要吧,因为那些确实在梦里出现过吧。
我们的理想不就应该是一辈子就这么简单而快乐地做事,做自己想做的电影。
因为其实,在无聊的提问阶段,关于好莱坞和艺术电影,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想拍电影就投入自己的一切,然后,现在数字设备很发达,想拍什么就自己去拍就完了。
除了重复自己,托纳托雷就是在玩政治,这是意大利最时兴的电影题材。
可惜他没处理好,和家庭观、迷影情都有些脱节。
表演也浮于表面,煽情但不纯。
也没留给莫里康多大空间。
Luc,2009年9月2日于威尼斯
我修了screen writing and narrative studies这门课程,因为作业,自己也在写电影剧本,professor说,写个1小时的短片就够了。
正好我认识一个意大利人,就把他的人生写了进去。
虽然时间限制只采用了他童年在阿尔及利亚跟法国的那些事情,但不可否认,Tornatore给我的影响很深刻。
我原认为将人的一生浓缩为短短的2个半小时是不可完成的任务,要么容易陷入记流水账的雷区,要么因为为了赶时间而丧失了电影的灵魂。
不过Tornatore告诉我们,只要抓住人生每个阶段的精华的匆匆一瞥,联袂起来一样是个好故事。
Baaria并非是本教科书,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想要告诫我们什么,他只是阐述了一个普通男人的旅程。
一个男孩目睹了西西里数十年的变迁,政府的流水更替,自己年轻的狂妄与挣扎,中年之后的顿悟与坦然放弃。
在即将老去之际,回首一生,用手中的石子同时击中3块岩石。
我一直在想Peppino究竟实现了什么愿望,现在结合自己手中的这个剧本,我忽然间悟到了,这两个男人一直在寻求认同。
对于Peppino,他在实现尊重与社会认同,马斯洛精神需求层次中的第四层。
他孜孜不倦的加入Communist Party,费尽心思想要得到选票,想要达到权利的巅峰。
而对于我的男主角,一个一生都在颠沛流离的男人,他也在寻求社会的认同,他渴望能被看成一个真正的加拿大人,而不是移民。
渴望有一个真正的家,从而不用永远在路上。
这是一个关于旅程的故事,男人,或者说人,最终需要的是什么。
只有等他们老去的时候,才会理解。
巴阿里亚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上,那里是个出故事的地方,特别是朱塞佩·托纳多雷更是将自己的家乡当成了自己灵感的源泉。
从《天堂影院》到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,发生在这个岛上的故事打动了多少人!
这次他又将巴勒莫附近的小镇巴阿里亚搬上了银幕,一如以往美丽的风景,一如以往橙黄的色彩,但却没有了温暖的感觉,相反倒是深入肺腑的绝望。
在他影片中的巴阿里亚,成为人生的一个舞台,你方唱罢我登台,一代重复着一代,人生就像一个大循环,首尾相接,你无法跳出。
在《巴阿里亚》里,整个情节就是一个框形结构,影片的开头很正常,现在的巴阿里亚,人们在闲适地生活着,大人们打着牌,小孩玩着陀螺,不停地跑来跑去。
当镜头转换之后,孩子们仍然跑来跑去,场景也没有变化,依然是那个教堂,依然是那条街道,依然是那个广场,只是跑着的孩子不一样了。
故事就这么叙述着,剧中的人物轮番登场,几十年的巴阿里亚的变迁在我们眼前展开,一家三代人的故事也让我们牵挂。
六十年里,巴阿里亚与意大利其他地方一样,经历了战争,经历了法西斯,经历了共产党与基民党的轮流执政。
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,你阅尽了巴阿里亚的风云变幻,阅尽了巴阿里亚的人生沧桑。
当你认为这是一部怀旧的历史片时,最后的情节却又将这一切解构。
影片开头那个被老师惩罚而在教室里睡着的孩子,在影片结束时醒来,故事在这里终止了。
打牌的老人依然打着牌,玩陀螺的小孩还在玩着陀螺。
难道这一切只是那个小孩的南柯一梦?
是梦是幻,还是真实的发生,你无法确切地把握,就如同人生一样。
人生如梦,梦如人生, 梦与真实的界限在这里模糊了,其实梦与真实对于重复的人生来说,又有多少意义呢?
托纳多雷在《巴阿里亚》里,将人生的舞台固定化,而舞台上的人物则在不停地变化,进一步深化着他戏梦人生的理念。
影片所有的镜头都集中于巴阿里亚这个小城,大部分的场景都在小城的那条主要的街道上发生,每当历史变化的重要关头,小城的那个小广场都会成为历史事件的演出地,而后面教堂都会成为主要的背景。
军人、警察、墨索里尼的画像,还有无数的政客,都在这里穿梭演出。
他们喊着同样的口号,说着差不多的话语,他们许诺着同样美好的未来,风起云涌,上台下台,城头不断变幻大王旗。
在巴阿里亚城的居民眼里,他们只是过客,他们与小城居民的生活无关。
而巴阿里亚城的居民们,则永远都是看客,他们似乎是历史的见证者,其实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。
他们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,虽然时代在往前走着,他们的衣着在变化,他们的外表在变化,但生活的本质虽没有改变。
他们一代代的出生,又一代代的死去,而巴阿里亚则容颜未改,对于巴阿里亚来说,他们其实也是过客。
影片中还有一个有趣的角色,每次风云变幻时,他都呆在广场前的灯柱下,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,冷静地发表着自己简短的评论,从向两个打架的小伙子喊“不许打人”,到嘲讽激昂演讲的政客“你就扯吧”。
他属于生活的评论者,他似乎阅尽了生活,看透了一切。
不过,从影片开头到结尾,他却永远都是那副形象,永远站在灯柱下,永远给别人的生活添加注脚。
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,他重复着自己,作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,他也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可怜过客。
这是不是一种悲哀?
生活就是这样让人绝望。
数十年前,一个小孩将一只苍蝇放入正在制作中的陀螺之中,影片结束时,他的孙辈将陀螺摔裂时,一只苍蝇从中爬了出来。
这是暗喻着生命的无聊循环,还是寓意着人生就如这只苍蝇一样,浑浑噩噩,毫无意义?
三代人在巴阿里亚度过了自以为丰富多彩的一生,而苍蝇也在陀螺的狭小缝隙里度过了六十年。
想一想,真是很可怕。
即便是奉为电影圣经的《天堂电影院》,在一些人看来都问题重重,所以《巴阿里亚》明显会为很大一部分人所诟病。
最高兴的时刻是从中找到的电影记忆,仅此而已。
影片从如今观影习惯来看问题很明显,如果是某一位已经作古的导演的老作品,审视的角度肯定是不同的。
谁让朱塞佩·托纳多雷 Giuseppe Tornatore是陪我们90年代初同时成长的少数几个外籍导演呢,把追捧留给后世,苛责留给我们吧。
“政治是美好的”,当一个人或是几代人拥有这样的梦想,并为之坚持却不时地迷失时,梦想是像蛇一样的梦魇。
竟然拍出了喜剧的效果,悲到一定水平的喜了吧。
思维突跳到《茉莉人生》,几代人命运的穿插,国家的变动,身边人种种的大小悲喜。
琐碎。
刻意。
却很经典。
(芷宁写于2010年3月19日)影片伊始,浓郁的西西里岛风情就扑面而来,天性热情奔放的人们,如同吵架般大嗓门的谈话,夸张的表情和肢体语言……所有这些,都准确地将观众带到了地中海的那个岛上。
接着,小男孩佩佩飞奔在狭窄喧闹的街头,和残疾的街坊匆匆交叉而过,大妈在他身后泼水,大叔在筛粮食……于是,恍然间观众似乎重温了导演朱塞佩·托纳多雷的另外两部作品《天堂电影院》和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。
不过,这次的《巴阿里亚(Barria)》更具有自我追寻的情怀和勃勃的雄心,它用两个半小时呈现了一个小镇一个家庭的历史变迁,其中时局交错、风云际会等强烈的政治要素,让这部戏呈现出异于上述两部的气息。
可以说,这是部个人化色彩十足的电影,巴阿里亚正是导演托纳多雷的故乡,是西西里岛巴勒莫省最大的城市巴格里亚(Bagheria)的方言叫法,因为了解因为热爱,托纳多雷镜头中的小镇街道充满了世俗化的真实感和生活情趣,“在巴阿里亚,人们的生活就是沿着一条主干道展开的,在几百米的范围内,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年复一年的来来往往,你可以从中领略到一个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世界。
”不可否认,托纳多雷是个具有怀旧和乡愁情结的导演,他已多次用光影书写了西西里的故事,这次他对自己的出生地做了一次彻底的致敬和礼拜,同时,西西里岛和一个男孩的成长故事,也是他永恒的主题。
《巴阿里亚》里的佩佩,让人想起《天堂电影院》里的托托,只是佩佩的人生轨迹更为复杂,因为影片不仅展现了他的成长,还表述了他家三代人的故事,以及他的政治抱负于上世纪中叶意大利政治气候中的起伏。
期间,他还去过前苏和法国,而这些离乡的经历,促他心灵成长,使他彻底回归,成为一个将此地当作永久灵魂归属的真正巴阿里亚人。
虽说该片剧情很容易被概括——影片以主人公佩皮诺从小到老的人生轨迹为主线,他的父亲从盛年到死去、小儿子从婴孩到长大乘火车远行为辅,逐步展开了一副长篇风情画,涵盖了西西里乃至整个意大利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到二战结束,再到战后发展政派纷扰几十年的历史变迁。
只是,影片的具体呈现不似概括这么集中而精简,它显得很分散很广角,仿佛将一个人关于过去的点滴碎片零星地连接起来,贯穿其中的纽带是情怀,而这种情怀还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,故而,有观众在看时迷糊看后怔忡,似乎不太适应该片过多的政治因素和松散的往事拾零。
的确,该片的政治气氛较浓,非意大利人在看那段历史时会有点累,它很大手笔地将彼时政治风潮交替上演,从墨索里尼的独裁统治到二战结束后的种种变革,从基督教民主党到意共,各种竞选斗争接踵而至尽现眼前,嘈杂声吆喝声不绝于耳(其中部分场景令人想起另一部意大利影片《邮差》中的集会)……于是,在片中人很忙碌的时候,观众也跟着忙碌,忙于消化这些人和事,以及它们对主角生活的关联和影响。
在如此庞杂的历史背景下,有情结的导演在忙于营造一个大时代,还忙于让幼时记忆中各色人物的“轶事”穿插出现,又忙于让时代符号适时入镜,如万人空巷看电视,也忙于暗示角色的未来,于是,一家三代故事呈现显得趋于表面,似乎没时间承纳他们具体的情绪变化和性格波动,即便有也是匆忙的,何况这家人总在不断添丁,且还随着时间变化,孩子们也“变换着”外貌,一时间显得脸孔出奇的多。
影片音效凸显了西西里的嘈杂繁乱,但往往显得过于嘈杂,致使托纳多雷的老搭档、配乐大师莫里康尼(两人曾合作过《天堂电影院》、《海上钢琴师》、《西西里美丽传说》)为该片所做的配乐有湮灭其中的嫌疑。
不过,不愧是黄金搭档,在嘈杂中依旧可以听出此番莫里康尼的配乐饱满而怀旧,另外,为了很配合影片往事拾零般的叙述风格,曲调显得散落松弛,没有回旋出统一主旨。
作为意大利影史上耗资最大的作品,该片也出现了不少大场面,如原野上的集会,满山遍野的人和旗帜。
除去大量的政治气氛,该片的很多场景还是呈现出了一部写实风情史诗片的味道,如,伊始不久电影院里的骚乱,节日里的教徒游行等等。
而少年佩佩牵奶牛走在街上挨家挨户送奶上门的戏,令人不由得感叹,这才是真正的“鲜得有一套,谁喝谁知道”,如此送奶既确保了牛奶的新鲜度,送奶工还不累,因为“奶”是自己走的。
另外,佩皮诺在车站送别小儿子彼得罗的场景,颇有怀旧感伤气息,起先佩皮诺貌似不经意地抽烟走开,可在火车开启的瞬间,他发足狂奔追逐着呼唤着,为最心爱的儿子送行。
只要略微仔细,就不难发现该片的运镜饱含了深情,不论俯看小镇风貌,还是凝望原野山岭,都仿佛在抒写一种挥之不去的乡愁。
片尾,托纳多雷让少年佩佩“黄粱一梦”,他梦到了自己的人生,当他走在巴阿里亚街头时,街景是当下风貌,一切恍如隔世,而他和飞奔着的幼年佩佩擦肩而过……于是,他的整个人生轨迹仿佛一直在巴阿里亚的时空中交织穿梭着,从未离去,不论时间和世间怎么改变,他的每个部分每个瞬间每个心念始终都停留在这个他深爱的地方,一如托纳多雷自己。
很多人都怀念故乡,怀念幼时成长的地方,然而,故乡早已面目全非,其实,人们最怀念的是那个永远也回不去的童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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冗长、繁琐、主题不统一,不了解意大利政治文化的观众很难打破叙事上的隔阂,结局的穿越难道是托纳多雷知道中国有个故事叫“南柯一梦”么
epic!摄影很赞。相比三部曲节奏更自我了一些。结尾恍如末代皇帝有木有。贝鲁奇这友情客串……
真是失望透了,这绝对是托纳多雷最糟糕的作品,如果不是因为超现实的结尾,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一点创作力不剩了。一盘散沙,有野无心,有史无诗,真不想用又臭又长来形容。Ennio的配乐都让人听不进去,只有单听了。又是一个大制作滑铁卢。
人生,几代人的人生
想要表达一个家族的传奇,只可惜未能找到让观众得到共鸣的灵感
有点乱
朱塞佩想在一部150分钟的电影里抒写一部史诗,但这回他做得不好,没有舒展开。
西西里人老这样咆哮吗,天才也有局限
很动情的叙述。
陀螺游戏 买烟的小孩 共产主义运动
不是时间长就能叫史诗的,更何况说来说去都是那么点陈渣子烂谷子,节奏一塌糊涂,托纳托雷江郎才尽。
A total emptiness and kitsch. No wonder Berlusconi regards it as a masterpiece.
生活也许本来就是闹剧
从观影感受上说不如导演的三部著名前作印象深刻,从制作上说却是最恢弘大气的一部。西西里这么个小岛,半个世纪以来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呢。
烂片总有很多人随声附和的解读,但真的韵味却少有人知。
托纳多雷 西西里三部曲之后的又一致敬之作 讲述着小镇巴阿里亚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至六十年代的历史变迁 生活琐碎 让人感受到了当地人生活的变化 但有些过于政治化的东西还是不太明朗
2009年12月9日下午5点35分,托纳多雷喝了两杯我泡的茶,还用意大利语微笑地对我说:“谢谢。”——我瞑目了。
画面还是西西里和电影院的风格,故事嘛,美其名曰回忆录,史诗。其实就是流水账
近期最棒的电影了,毕竟是大师,各个层面都趋近完美
看到结尾的时候还是很激动